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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诺贝尔:科学界的邪修盛宴

IP属地 中国·北京 钛媒体APP 时间:2025-11-21 16:19:28

文 | 脑极体

为什么袋熊拉出来的屎是立方体的?人类在极端缺氧时,能不能靠肛门呼吸?而一只猫究竟在什么条件下,会被科学界归类为“液体”?


这些问题听起来像是科幻喜剧的桥段,但它们不仅被严肃研究过,还正儿八经登上过国际领奖台。

而做这些研究的人,也不是为了流量的网红,而是训练有素的科学家。只是他们有点另类,不追高影响因子,不抢科研经费,甘愿花几年时间去回答那些被主流忽略,甚至被人笑话的奇怪问题。

承载这些奇思妙想的舞台叫搞笑诺贝尔奖,1991年诞生,一度被戏称为科研圈的冷笑话。可谁能想到,三十多年过去,这个曾经的边缘奖项已经慢慢走进了大众视野。

那么,这些科研邪修家在研究什么?透过其荒诞调侃的表面,我们又能看到哪些值得尊敬的科学内核?

2025邪修研究大赏

要搞清楚搞笑诺贝尔奖究竟在研究些什么,不妨先来看看今年的获奖选手。

故事要先从一个微醺的夜晚讲起。

一位教授发现每次和朋友小酌一杯后,自己说荷兰语竟格外流利,连本地人都夸他发音地道。

为了验证设想,教授找来50名学荷兰语的德国学生分组研究。一组喝下约460毫升啤酒,另一组喝软饮料,随后与荷兰本地人对话,结果发现微醺状态下,学习者的外语表达确实更自信、更流畅。这项研究以“促进人类跨语言理解”的噱头拿下了2025年搞笑诺贝尔和平奖。

这只是冰山一角。今年的邪修家们,脑洞远不止于此。

你知道把牛涂成斑马,蚊子就会眼花吗?

日本农业研究团队用五桶防水涂料和十二把刷子,硬是把四头黑毛和牛画成了“斑马牛”,结果发现,条纹扰乱了蚊子的视觉定位系统,被叮咬次数直降五成。这项“以纹止蚊”的田野艺术荣获搞笑诺贝尔生物学奖。有网友调侃:“以后夏天多穿几件条纹睡衣,是不是就不会被蚊子叮了。”


文学奖则颁给了已逝的威廉比恩博士。

有一天,博士发现,在现存的公开资料中竟然没有任何跟指甲生长相关的研究。他便突发奇想,记录了自己35年的指甲变化。结果发现指甲生长速度随年龄增长而减缓,每年大约下降0.5%;夏季略快于冬季;惯用手的指甲长得稍快。不过,他也强调这是个案观察(n=1),不能推广为普适规律,但可作为长期生理变化的参考。

而在这千奇百怪的奖项中,最贴近我们的或当是化学奖和工程学奖了。

化学奖颁给了一个听起来像是“减肥界终极骗局”的点子。把不粘锅涂层材质特氟龙(聚四氟乙烯)粉末拌进食物里吃,热量为零,却能带来实实在在的饱腹感,堪称“空卡饱食”的理想材料。尽管听起来离谱,却在动物实验中确实有减肥效果。不过也有网友警告,特氟龙在超过260°C时会分解,释放有毒气体和氟化物,“又吃又瘦”是不可能的。


工程学奖更是脑洞大开,切实解决了侵扰人类多年的臭味问题。

研究源于一个朴素而痛苦的日常困境:运动鞋因密闭、潮湿和汗液积累,容易成为细菌滋生的温床,进而产生难闻气味。库马尔和米塔尔设计了一种特殊鞋架,在鞋架内部安装短波紫外线(UVC)灯管,通过照射鞋子内部减少导致异味的细菌。

这正如搞笑诺贝尔奖一贯的风格:看似荒诞,实则认真;看似玩笑,却真能用。

除了奖项幽默,特殊的颁奖方式也成了一年一度的行为艺术鉴赏大会。

获奖者上台领奖时,观众会向台上投掷纸飞机,现场宛如一场暴风雪。负责清扫的是哈佛大学物理学家罗伊・格劳伯,他十几年如一日地担任扫地僧。有趣的是,在2005年,他因故缺席,因为他要去斯德哥尔摩领取真正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而获奖感言被限制在60秒内,一旦超时就会被抱着洋娃娃的八岁女孩阻止。据传,曾有数学家试图贿赂她5美元换取30秒延时,结果被当场拒绝并加倍喊叫。

而搞笑诺奖的组委会更是穷得可怜。2024年之前,每一位获奖人员还有10万亿津巴布韦币巨款(折合人民币三元)可领,但到2025年,组委会以“因通胀无力承担巨款”为由正式改为一张湿纸巾。

这些看似胡闹的仪式起初只是哈佛一场小型聚会里的即兴玩笑。但正因它既尊重科学的严谨,又敢于拥抱荒诞的趣味,才慢慢吸引了全球目光。而它的这段出圈史,还要从20世纪说起。

搞笑诺奖的邪修进化史

搞笑诺贝尔奖诞生于1991年,由美国幽默科学杂志《不可思议的研究年鉴》创始人马克·亚伯拉罕斯发起。初衷很简单:表彰那些“先让人发笑,继而引人深思”的研究成果。

早期获奖项目充满戏谑色彩:1992年物理学奖颁给研究“洗澡时为何头发总往一边卷”的科学家;1993年和平奖授予发明“自动换尿布机”的工程师。

当时主流学界普遍嗤之以鼻,认为这是对科学严肃性的消解。许多获奖者甚至不愿公开领奖,怕影响学术声誉。媒体则将其简化为“最无用研究大赏”。

但亚伯拉罕斯坚持一个信念:“愚蠢的问题,也可能通向聪明的答案。”

转折点出现在1995年,法国总统雅克·希拉克因在太平洋进行核试验“纪念广岛原子弹爆炸50周年”,被以反讽的方式授予和平奖。这是首次有国家元首“获奖”,引发国际舆论热议。

次年,颁奖典礼移至哈佛大学桑德斯剧场,场地更正式,观众规模扩大。

进入2000年,BBC、《纽约时报》、CNN 等主流媒体开始逐年报道,搞笑诺奖进一步进入大众视野。

2000年,英国物理学家安德烈·海姆因“磁悬浮青蛙”研究获得搞笑诺贝尔物理学奖;十年后,海姆因发现石墨烯获得真正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成为唯一同时拥有真假诺奖的人。


堪称逆袭的故事让世人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搞笑”奖项的价值。

到了2010至2020年,随着YouTube等社交媒体兴起,搞笑诺贝尔奖逐渐从边缘走向主流。

AIR官方开始上传完整颁奖视频,网友自发剪辑“小女孩喊停”“纸飞机暴雨”等片段,病毒式传播。

同时,越来越多的真正诺贝尔奖得主主动参与颁奖,媒体开始报道背后的科学价值,而不只是荒诞的表面笑点。人们发现,那些“搞笑”的研究,往往隐藏着严谨的实验和意想不到的启发。

2020年后,搞笑诺奖已成为每年9月全球科技圈的固定节日。哈佛大学桑德斯剧场座无虚席,YouTube直播观看量超百万,日本、巴西等地纷纷举办本地观礼活动。

搞笑诺奖不再只是讽刺和娱乐,而成为科学文化的一部分,提醒人们:科学不只是高屋建瓴的宏大,也有好奇心、幽默感,以及挑战常规的勇气。

甚至有些“搞笑”研究成为正经突破的前奏,例如:


2024年生理学奖授予“哺乳动物可通过肛门呼吸”的研究,本为应对新冠呼吸衰竭的应急方案,如今已进入临床试验阶段。2025年,团队在Cell子刊Med发表论文,公布了首次人体试验(I期临床试验)结果,验证了该方法在27名健康男性中的安全性与耐受性。

从边缘玩笑到主流认可,搞笑诺贝尔奖用35年证明:科学的边界,远比我们想象的宽广。

不靠谱研究,真撬动世界

长久以来,科学家被供奉在神坛之上,仿佛必须高深莫测才配称研究。但搞笑诺贝尔奖恰恰反其道而行,它把实验室拉回厨房、街道、动物园,让科学重新接上地气。

回顾历史得奖选手,不难看出获奖项目都有以下特征:

1.选题荒诞,方法严谨。

不论是探究“把牛涂成斑马能否防蚊”还是“蝙蝠酒驾后的飞行状态”,研究者都用最科学的态度对待每个环节:设置对照组、进行双盲实验、运用统计学分析。这种强烈的反差恰恰彰显了科学的真谛:问题的价值不在于它是否崇高,而在于探索过程是否真实可信。

2.扎根日常、跨学科,切入点新颖。

获奖项目很少依赖高精尖设备和过于生僻的选题,反而多源于对日常现象的敏锐观察、让吃瓜网友也能看懂。从行人为何相撞到意面酱的最佳配比,这些习以为常的现象成为最好的研究素材。更重要的是,它们常常打破学科界限,让物理学家研究厨艺,生物学家探讨交通,在学科的交叉处迸发创新火花。

3.看似幽默,价值实用。

2018年医学奖表彰了一项“坐过山车能否排出肾结石”的研究。两位泌尿科医生带着人体肾脏模型登上迪士尼“巨雷山”过山车,反复测试后发现:坐在后排时,结石排出率高达64%。如今,已有医院将此作为轻度患者的辅助建议,玩着玩着,就把病治了。这些研究证明,最有价值的科学发现,往往始于那些不被看好的朴素问题。

在这个过度追求有用、高效、变现的时代,搞笑诺贝尔奖像一剂解药,回归了科学最原始的动力——好奇心。它允许科学家犯傻,允许问题看似幼稚,允许失败一百次只为一次灵光闪现。

下次再听说有人花几年时间研究指甲到底长多快,或者认真测试猫在什么条件下算液体,先别笑。

说不定,那正是科学最鲜活、最本真的样子。

毕竟,真正的智慧有时候就藏在不为人关注的日常里。

而那个愿意为琐碎日常设计实验的人,才是科学界最可爱的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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