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首富会比“民营船王”更强吗？

作者 | 姚悦

编辑丨于婞

来源 | 野马财经

“民营船王”离场，杉杉集团有限公司（简称：杉杉集团）及其全资子公司宁波朋泽贸易有限公司（简称：朋泽贸易）重整再迎重磅玩家——辽宁首富方威。

其实，比“辽宁首富”更让方威出圈的是——每每在岁末年初出现在“方大系”旗下公司，用来给员工发奖金，垒得比人都高的“现金墙”。在不断靠并购重组壮大的“方大系”中，极具冲击力的“现金墙”，已经成为“方大模式输入”的鲜明标志，参与海航控股（600221.SH）重整后，方威也是立马把“现金墙”垒到了海航控股旗下各单位。

说回苦等“白衣骑士”的杉杉集团，此前满心期待地迎来“民营船王”任元林，且不说过程横生“罗生门”，最终结果是重组方案遭到三个关键组别的反对，据《》报道称，有消息人士表示，“各有各的诉求”且“矛盾不可调和”。

此次，既擅长重整业务，又善于拿捏“财散人聚”之道的方威，将会拿出什么高招平衡各方利益？

此外，此次表明有意参与杉杉集团重整的主体是“方大系”旗下的方大炭素（600516.SH），而据多位分析人士表示，以方大炭素自身的实力，独立完成此次重整概率并不高。

值得注意的是，自2021年以来，“方大系”参与海航控股重整已经消耗大约530亿元。另外，目前辽宁方大集团实业有限公司（简称：辽宁方大集团）所持方大炭素、方大特钢（600507.SH）、中兴商业（000715.SZ）均有过半股份被质押，所持东北制药（000597.SZ）的股份也有接约四成股份被质押。辽宁方大集团由方威实际控制。

方大炭素如果联合财务投资者组成联合体参与重整，那么盟友又会是谁？

据《》11月26日报道称，有知情人士表示，相关部门仍希望杉杉集团重整一事能在2025年底落定。

杉杉集团重整大戏之谁是“白衣骑士”，究竟会不会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终结？

截至11月28日收盘，杉杉股份（600884.SH）股价报12.87元/股，上涨2.06%，总市值289亿元；方大炭素股价报6.4元/股，上涨1.75%，总市值258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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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营船王”离场，

杉杉重整再迎重磅玩家

11月24日晚，方大炭素发布公告称，经董事会审议通过，同意公司以产业协同方身份参与杉杉集团及其全资子公司朋泽贸易的实质合并重整，并正式报名成为重整投资人。

此前“船王”一度被质疑跨界经营能力，方大炭素首先就亮明了“产业协同方”的身份。

作为国内炭素行业龙头，方大炭素形成了覆盖石墨电极、特种炭砖、碳纤维复合材料三大板块的完整产业链，并实现了超高功率石墨电极、核级炭材料等关键产品的进口替代。

杉杉集团重整的核心资产——杉杉股份，在负极材料领域拥有全球领先的产能规模和客户资源，2024年人造负极材料出货量和大尺寸偏光片的出货面积，全球领跑。

“参与杉杉集团重整有助于公司加快负极材料产业布局，实现产业链一体化，保障供应链的长期稳定与安全。”方大炭素表示，此外，该举措也将助力公司充分发挥在固态电池等新能源产业中的协同效应。

图源：公司公告

不仅奔着描绘“炭素+新能源”双轮驱动的故事，方大炭素有意参与杉杉集团重整，或许更重要的是基于当前考量。

目前，传统炭素行业产能过剩、价格低迷，方大炭素业绩持续承压，盈利能力下降明显。

2022年至2024年，方大炭素归母净利润分别为8.4亿元、4.16亿元和1.86亿元。进入2025年，前三季度实现营业收入26.22亿元，同比下降16.79%；归母净利润为1.13亿元，同比下降55.89%。

销售毛利率与净利率方面，方大炭素2025年三季度末的销售毛利率为10.17%，同比减少42.99个百分点；净利率为3.48%，同比减少54.7个百分点。

此前，方大炭素已经在谋求转型布局。据近期方大炭素在互动平台回应，公司锂电硅碳负极、钠电硬碳负极及氧化物固态电解质等关键材料方面已实现技术突破。2025年2月，方大炭素还与宁德时代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共同推动新能源电池材料的研发。

如果能够顺利并购重组杉杉集团，方大炭素无疑更能够快速切入锂电负极材料领域，从而加快转型布局的步伐。

同时，锂电负极材料行业正迎来新一轮景气周期。杉杉股份2025年前三季度实现营收148.09亿元，同比增长11.48%；归母净利润达2.84亿元，同比增长1121.72%。

2025年8月，杉杉股份旗下杉杉科技还与楚能新能源签署超百亿负极材料长期合作协议 。此外，海外项目芬兰10万吨负极产能项目已完成环评公示，离产能释放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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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是方大炭素的盟友？

如果方大炭素最终能够参与杉杉集团重整，这将又是一场“蛇吞象”的交易。

2024年，方大炭素营收39亿元，资产204亿元，而杉杉集团2024年营收达188亿元，资产510亿元，前者营收只有后者的两成左右，资产也只有后者四成左右。

据相关公告，杉杉集团重整资产包主要为，杉杉集团与朋泽贸易合计持有的杉杉股份5.26亿股，占杉杉股份总股本的23.32%，其中3328.46万股（占比1.47%）尚存在权属争议；

此外，杉杉集团透过全资子公司中静四海实业有限公司所持有的徽商银行（03698.HK）3.64%股权；杉杉集团持有的宁波星通创富企业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50%合伙份额，主要底层资产为杉杉医疗板块、永杉锂业13.94%股权；杉杉集团资产包里还有部分不动产、车辆、办公设备及子公司股权等，还持有账面价值约95.98亿元的应收款。

重整价格方面，新一轮遴选报价为11.5元/股，高于上一轮杉杉股份股权认购底价8.65元/股。 以杉杉集团及宁波朋泽持有的5.26亿股计算，对应估值约60.38亿元，较首次重整的32.84亿元对价显著提高。

图源：罐头图库

据多位人士分析，方大炭素独自完成杉杉集团重整概率并不高。

中国企业资本联盟副理事长柏文喜认为，根据目前公开信息判断，方大炭素“独立”拿下杉杉集团重整主投资人的概率并不高，更大概率会走“产业牵头+财务伙伴”的联合体路线。

柏文喜表示，上一轮由新扬子商贸、TCL 产投、东方资管等组成的联合体，因“产业协同度不够+偏财务投资”被债权人和出资人联手否决。方大炭素若要避免重蹈覆辙，必须在方案里兼顾“产业资源”与“偿债能力”，而偿债环节往往要求一次性大额现金，由财务型机构（AMC、险资、地方国资投资平台）共同背书更容易拿到债权人票。此外，方大炭素靠自有资金‘一口气’吃下整个资产包，可能会触发高杠杆。

“方大炭素在公告中给自己定位的是‘产业协同方’而非‘唯一投资人’侧面印证其将拉合作伙伴共同出标。”柏文喜强调。

新智派新质生产力会客厅联合创始发起人袁帅也认为，杉杉集团重整的复杂性（如债权人利益博弈、出资人组表决未通过等）也可能推动方大炭素制定策略。其可能通过引入财务投资者平衡各方诉求，或与产业伙伴组建联合体以增强方案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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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大炭素背靠“方大系”

与此同时，外界注意到方大炭素背靠实力强大的“方大系”。

方大集团官网显示，公司是一家以炭素、钢铁、医药、商业、航空五大板块为核心的具有较强国际竞争实力的大型企业集团，总资产超4000亿元，员工近13万人，2024年营收超3000亿元。

“方大系”的掌舵人——方威，2025年10月以525亿元财富位列《2025年胡润百富榜》第106位，蝉联辽宁首富，实际控制方大炭素、方大特钢、东北制药、中兴商业、海航控股5家上市公司。

图源：罐头图库

不过，香颂资本董事沈萌表示，杉杉集团虽然破产重整但内部仍有一定优质资产，所以对于方大而言具有吸引力，不过在接手海航之后，如果继续单独接手杉杉，虽然不会捉襟见肘，但也会增加不少压力，而且杉杉目前涉足的产业类型较多，方大也需要专业力量协助、以便更好重整。

据《新财富》统计，截至2025年1月，“方大系”累计在海航控股身上投入530亿元，而其通过瀚巍投资、方大航空、大新华航空等多家主体，合计持有海航控股184.59亿股，占比为42.71%。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方大集团直接或间接所持方大炭素、方大特钢、中兴商业均有过半股份被质押，所持东北制药的股份也有接约四成股份被质押。

据Wind数据显示，方大炭素，第一大股东辽宁方大集团，所持公司股份的50.36%被质押，占总股本19.07%；

方大特钢，第一大股东江西方大钢铁集团有限公司（简称：江西方大钢铁），所持公司股份的76.72%被质押，占总股本的24.98%；第二大股东江西汽车板簧有限公司（简称：江西汽车板簧），所持公司股份的48.47%被质押，占总股本的3.68%。两大股东合计所持公司股份的71.37%被质押，占总股本的28.66%。

江西方大钢铁由辽宁方大集团直接持股100%；江西汽车板簧由江西方大钢铁直接持股100%。辽宁方大集团实控人为方威。

东北制药，第一大股东江西方大钢铁，所持公司股份的57.44%被质押，占总股本的18.43%；第二大股东辽宁方大集团所持公司股份的14.81%被质押，占总股本的3.42%。两大股东合计所持公司股份的39.62%被质押，占总股本的21.84%。

中兴商业，第一大股东辽宁方大集团，所持公司的79.5%股份被质押，占总股本的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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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大佬”方威

“方大系”的建造者和当前的掌舵者方威，擅长抄底获取被低估的资产，借助资本运作手段完成收购。

2006年6月，地处兰州的原海龙科技由于连续两年亏损濒临退市，当年9月，方大集团通过司法拍卖获得公司51.62%的股权，成为新的控股股东，并将其更名为方大炭素。

根据协议，方大集团要承担归还原大股东占据海龙科技的2.77亿元借款，但方大集团入主并没有付出真金白银，而是以非现金还债，再将溢价的资产注入到上市公司抵消了原大股东的欠款，解决资金占用问题，还使得“方大系”旗下整体炭素资产实现了借壳上市。方威因此收获了第一家A股上市公司。

2009年，南昌钢铁57.97%股权挂牌转让。方威通过方大集团摘牌，进而间接掌控其旗下上市公司长力股份。当时长力股份因钢铁行业周期性调整陷入盈利困境，方威入主后迅速启动整合，公司更名为方大特钢。

图源：罐头图库

不过，方威掌控的“方大系”在早期扩张中，多次以“蛇吞象”的方式并购大型企业，这个过程存在一些争议。

当时，在华菱集团、五矿集团、江西省内的新余钢铁等大型钢企参与竞购的情况下，方威旗下方大集团却成为了并购南昌钢铁的最后赢家。受让方的条件中“连续盈利”等条款，在当时行业低谷期，被认为是为方大集团量身定制，使其成为唯一合格的接盘方。此外，其在产权交易所挂牌期间就宣布拟受让方以及在没有确定收购主体时就提前发布了增发公告也引发市场广泛质疑。

据“财联社”2014年报道，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金融学副教授黄张凯认为，正是依靠非完全市场化的协议收购和非市场化或半市场化的力量的强力介入这两个杠杆，方大在低价获得国企资产后，再以市场化的方式高额定价，于是，我们看到一个个“方大系”点石成金的故事不断上演。

此外，方威的公司治理方法也让外界印象深刻。2018年，江西九江萍钢钢铁有限公司的“年终奖现金墙”视频刷爆了朋友圈。5亿元的百元大钞垒成一堵墙被摆在红毯上发放给职工，现金墙背后则悬挂着一条横幅，“衷心感谢方威主席对九钢员工的深情厚爱”。

极具冲击力的“现金墙”，已经成为“方大模式输入”的鲜明标志，参与海航控股重整后，方威也是立马把“现金墙”垒到了海航控股旗下各单位。

图源：微博@天津航空

如今瞄准了杉杉股份，方威会不会已经胸有成竹，连“现金墙”需要垒多高，在杉杉集团的哪里摆放都想好了？

另一方面，杉杉集团的重整工作从2025年2月法院正式受理破产重整案开始，至今已持续约9个月。

沈萌表示，破产重整是为了避免清算，尽可能为债权人和股东实现利益最大化的结果，所以如果不能成功重整，就会进入清算环节，债权人和股东、特别是股东可能利益损失更大，同时杉杉集团投资的各产业项目也会因此引发连锁反应。

据《》报道，有知情人士表示，相关部门仍希望杉杉集团重整一事能在2025年底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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