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黄昱

编辑 | 周智宇

2025年最后一个月，字节跳动联合中兴通讯推出的“豆包手机”，将全行业对下一代超级入口的争夺推向一个新的高潮。在此背景下，除中兴外，还有哪些手机厂商会和字节合作新的”豆包手机”备受关注。

vivo、联想、传音等都出现在了字节推进合作的目标客户名单上。然而，这场软硬件联姻的推进之路却注定充满不确定性。

12月26日，有消息称，联想计划在明年初的CES（国际消费电子展）期间发布首款面向全球市场的“AI超级智能体”，定位为公司战略级应用，直接对标豆包手机助手，但特色是跨设备连接与统筹，能无缝协同联想旗下手机、PC、平板、可穿戴设备，实现任务连续执行。

华尔街见闻从联想方面获悉，联想确实有计划发布“AI超级智能体”，但未透露具体的产品定位和技术路线。

值得一提的是，同日，2025联想天禧AI生态伙伴大会上，联想方面透露，联想在个人AI领域的战略是“天禧AI 一体多端”，未来要推动天禧AI（天禧个人超级智能体）从一个响应指令的工具，向初步具备理解、记忆与执行能力的“个人AI Twin”演进。

天禧AI是一个非常开放的生态，用户可以选择将豆包Agent作为智能交互入口之一。在去年将豆包大模型植入联想PC 端 AI 助手“如意”的基础上，此次大会上，联想还宣布，在豆包大模型“超强大脑”的帮助下，如意将从传统系统工具助手升级为智能对话式综合性助手。

也就是说，联想集团一直与字节旗下的豆包、火山引擎等业务保持紧密合作。

虽然可能推出对标豆包手机助手的新AI超级智能体，但联想和字节之间可能仍是合作共赢的关系。

不过，AI 时代的超级入口之争才刚刚开始，一边是字节凭借豆包积累的技术优势急于拓展硬件合作版图，一边是硬件厂商不甘沦为“管道”而加码自研。这场围绕AI手机核心控制权的较量，注定充满变数与博弈。

早在2023年，联想就喊出了“AI for All”的口号。要知道，传统PC行业已经很久没有令人振奋的消息了，2022年底，ChatGPT掀起了新一轮AI浪潮，这如蒸汽机革命般让人振奋，也让联想这些科技巨头看到了重要机遇。

联想集团董事长兼CEO 杨元庆在今年初曾透露，联想如今已完成AI战略从“愿景”迈向“现实”的关键跨越：AI PC量产上市，企业AI解决方案广泛部署，AI服务深入行业落地，全面覆盖设备、基础架构与服务三大业务板块。

联想集团明确将以“混合式AI”作为未来十年的战略主轴，以“个人智能+企业智能+公共智能”融合为基础，构建差异化技术路径与产品解决方案。

很显然，作为全球PC龙头， 联想集团要做的AI超级智能体不仅是服务于手机侧，而是要服务于手机、PC等多终端，实现全生态协同。

据IDC数据，联想旗下核心手机品牌摩托罗拉在今年第三季度的出货量约为1600万台，全球市占率为4.9%，在全球智能手机市场排名仅第八。在手机这样一个马太效应明显的行业，联想必须要抓住AI时代带来的机遇，才有可能带领摩托罗拉在全球市场实现突围。

不过，与豆包手机助手选择的技术路线不同，联想选择A2A（Agent-to-Agent）的路径来实现其打造“智能终端AI OS”的目标。

据了解，字节的合作思路是为合作厂商的设备预装 AIGC 插件，将豆包手机助手的核心能力赋能给更多硬件终端。

此前有消息称，vivo与字节跳动已经确认合作，双方正在讨论具体合作细节。不过，截至目前，字节跳动和vivo双方并未正式官宣。

凭借豆包已坐稳国内 AI 原生 APP 第一的地位，以及其展示出的跨 APP 操作、模拟人类指令执行等革命性能力，字节显然不会被各大手机厂商轻易拒之门外。

12月4日，魅族科技也在官微向豆包发出合作邀约，并明确表达“期待有机会深入合作，创造更好用的AI手机”。

面对外界传言OPPO拒绝字节跳动展开相关合作后，在最近的一场媒体交流会上，OPPO ColorOS 智慧产品研发总监姜昱辰也予以否认，并称OPPO整体方案一直比较开放，导向以实现用户体验需求为第一优先级，并不排斥和任何一家厂商的合作，主要是看有没有好的合作契机。

毕竟，对于硬件厂商而言，直接接入成熟的AI 能力或许可以快速补齐技术短板，更快抢AI手机的用户心智。没有厂商会坚决地关上合作共赢的大门。

不过，姜昱辰也表示，对于怎么合作现在大家都没有完全共识，OPPO也在接触各个厂商。

OPPO更多认为GUI Agent （豆包手机助手采用的AI技术，OPPO也在探索相关方案）是 OPPO 覆盖长尾场景的兜底方案，对于一些高频的场景和高频的互联网厂商，OPPO 更倾向通过 Agent to Agent 的方式实现生态互联。“手机在这方面的尝试其实牵一发而动全身，因为它本身的生态位很特殊。”

在姜昱辰看来，豆包和中兴合作的手机作为一个工程机，可以更激进。但OPPO整体的用户体量在那儿，Color OS全球有超过7.5亿的月活跃用户，OPPO的系统级AI助手小布的月活也超过了1.7亿，如果一个服务推出第二天，大部分的服务都不能用了，这个在OPPO这是质量事故，是没法接受的。

OPPO的考量显然也是当前大多数手机厂商选择是否与字节合作的顾虑所在。

更重要的是，AI超级入口的争夺才刚刚开始，对于联想等硬件厂商而言，AI手机的核心价值在于掌握设备的“AI 灵魂”和软件生态的“指挥权”。

一旦过度依赖字节的豆包助手，硬件厂商或将沦为单纯的硬件提供者，在未来的商业生态中失去议价权。毕竟，AI Agent 的崛起将改写手机应用的商业生态，在 “苹果税”“安卓税” 之后催生新的合作模式，谁掌握 AI入口，谁就掌握了新的商业主动权。

在这场关乎未来软件生态秩序的重塑之战中，没有任何一方能够退缩。字节跳动能否化解合作困境，硬件厂商的自研之路能否一帆风顺，互联网大厂的生态布局又将如何影响格局，都将是未来行业关注的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