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enAI首席执行官奥特曼（Sam Altman）在一封内部备忘录中警告员工，公司的技术领先优势正在缩小，并预计外界氛围将在一段时间内"相当艰难"。这一罕见的预警信号显示，这家估值5000亿美元、获得超600亿美元投资的AI巨头正面临前所未有的竞争压力。

11月21日，据科技媒体The Information报道，奥特曼在上月的内部备忘录中承认，谷歌在人工智能领域的最新进展"可能给我们公司带来一些暂时的经济逆风"，并警告员工"我预计外界氛围会在一段时间内比较艰难"。他坦言，谷歌最近创造的新AI似乎在开发方式上超越了OpenAI，"我们知道还有一些工作要做，但我们正在快速追赶"。

报道称，这一内部表态预示了谷歌本周推出Gemini 3的意义。软件开发者表示，该AI模型在自动化网站和产品设计相关任务以及编程方面表现出色，而编程能力正是OpenAI等AI公司最重要的收入驱动因素之一。

更严峻的是，OpenAI的竞争对手正在多条战线取得突破。据The Information此前报道，成立仅四年的Anthropic今年通过向开发者和企业销售AI的收入可能超过OpenAI。与此同时，尽管ChatGPT在使用量和收入上仍显著领先谷歌的Gemini聊天机器人，但差距正在缩小。

技术领先地位遭遇挑战

报道称，谷歌在AI预训练领域的突破让许多AI研究人员感到意外。预训练是开发大语言模型的第一阶段，研究人员在此过程中让模型接触网络和其他来源的数据，使其学习数据之间的联系。

奥特曼在备忘录中承认，"从各方面来看，谷歌最近一直在做出色的工作"，尤其是在预训练方面。这一领域恰恰是OpenAI一度难以取得进展的地方，谷歌也曾在此遭遇困境。

这些挑战此前促使OpenAI更多地转向一种名为推理模型的新型AI，这种模型使用更多处理能力来产生更好的答案。

据The Information此前报道，在OpenAI今年夏天推出GPT-5模型之前，员工发现他们在预训练期间对模型所做的调整在模型规模较小时有效，但随着模型增长就停止了作用。这表明OpenAI需要解决这些预训练问题才能在该领域赶上谷歌。

奥特曼上月向员工保证，OpenAI将在未来几个月取得进展，包括推出代号为Shallotpeat的新大语言模型。据知情人士透露，在开发该模型时，OpenAI旨在修复在预训练过程中遇到的bug。

竞争对手多线突破

报道还指出，OpenAI的主导地位正在动摇。Anthropic由曾在OpenAI工作的创始人建立，其模型专长于根据客户需求生成计算机代码，从开发新应用到更新现有代码。

据The Information本月早些时候报道，这家成立四年的公司今年通过应用程序编程接口向软件开发者和企业销售AI所产生的收入似乎将超过OpenAI。

与此同时，谷歌继续利用其搜索应用和其他产品推广Gemini聊天机器人，与OpenAI的ChatGPT竞争。尽管ChatGPT在使用量和收入方面仍显著领先Gemini聊天机器人，但差距一直在缩小。奥特曼在备忘录中表示：

"对大多数人来说，ChatGPT就是AI，我预计这种情况会继续下去。"

报道还称，谷歌的另一优势在于经济实力。OpenAI是历史上增长最快的企业之一，从2022年几乎零收入增长到今年预计的130亿美元。但该公司也预计，在追求人类级别AI的过程中，未来几年将消耗超过1000亿美元，同时需要花费数千亿美元租用服务器，这意味着可能需要筹集同等规模的额外资本。

相比之下，估值3.5万亿美元的谷歌仅在过去四个季度就产生了超过700亿美元的自由现金流。虽然ChatGPT似乎将蚕食谷歌搜索的市场份额，但谷歌的财务表现有所改善，部分原因是其拥有蓬勃发展的云业务，向包括OpenAI和Anthropic在内的大客户出租服务器。

OpenAI与谷歌等成熟企业之间的财务差距促使公开市场投资者质疑，这家初创公司前所未有的收入增长（包括预期增长）是否足以消除对其未来现金消耗的担忧。

聚焦长期"雄心勃勃的押注"

尽管面临压力，奥特曼表示希望专注于技术上"非常雄心勃勃的押注"，即使这意味着OpenAI在"当前体制下会暂时落后"。

这些押注包括在使用AI生成数据来训练新AI方面取得进展，以及"后训练"技术（如强化学习），本质上是一种对模型答案进行正面或负面评价的方法，使其能够学习改进。

奥特曼私下和公开讨论了公司在自动化AI研究本身方面的押注，以此加速突破，包括让AI在从能源、生物技术研究到医疗保健等各个领域超越人类的能力。奥特曼在备忘录中表示：

"我们需要在短期竞争压力下保持专注，我们作为一家公司已经积累了足够的实力来承受其他地方推出的优秀模型。但让我们的大部分研究团队专注于真正实现超级智能至关重要。"

他补充说："我不希望这封信让人沮丧——我们作为一家公司表现得非常出色……我预计这种情况会继续下去。"

他在备忘录的结尾处写道：

"我们不得不同时做这么多困难的事情——最好的研究实验室、最好的AI基础设施公司和最好的AI平台/产品公司——这很糟糕，但这就是我们的命运。而且我不会与任何其他公司交换位置。"